清音(三)齐德拉(林徽因x墨魂李清照)(已修)
寒假前最后一更
写得仓促 以后有时间再做修改
尝试了清音和徐梁联动
清音全糖 徐梁全刀(徐梁史向只能是刀 无奈)
本章私设:对林长民也参与《齐德拉》演出作了模糊化处理
报纸上登的新闻其实是在泰戈尔先农坛见学生时候发生的,和齐德拉演出隔了一个多星期,这里就放在一起了
拍照片一段灵感来自林徽因流传下来的剧照~
参考书目依然是张清平《林徽因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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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18已精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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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四月末的天气已渐渐暖和起来。雪池胡同里的一处四合院内,海棠花开得正盛。
林徽因正急匆匆地海棠树下走过。
自培华女中毕业后,林徽因便剪掉了辫子,换作微微烫过的齐耳短发。而此刻她身着短袄并黑色过膝纱裙,愈发衬出她身形的纤细挺拔来。
高跟皮鞋踏在地上响起阵阵清脆的跫音。坐在床上看报纸的李清照嘴角噙笑,默默地数着步子,直到林徽因推门进来的那一刻。
“梅一般的林小姐,今天怎么天还没黑就回来了?”
林徽因一愣,随即去看她扔在一边的报纸,果真是报道她同徐志摩接待泰戈尔的新闻——
林小姐人艳如花,和老诗人挟臂而行,加上长袍白面,郊寒岛瘦的徐志摩,有如苍松竹梅的一幅三友图。徐志摩的翻译,用了中国语汇中最美的修辞,以硖石官话出之,便是一首首的小诗,飞瀑流泉,淙淙可听。
李清照接过她手中的手套和围巾,笑问道:“今天又陪那位先生去了什么地方?”
“今天泰戈尔先生去大学里做演讲,所以演讲结束也就早早回来了。”林徽因看着报纸上她和泰戈尔、徐志摩的合影,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道,“现在怎么不和我急了?”
李清照也笑,“我相信你,还不好吗?”
“易安相信我,自然是好的。”林徽因说着,话锋一转,“明天晚上是泰戈尔先生的祝寿会,我们演英文话剧《齐德拉》,你要不要来看?”
李清照头上的呆毛无力地耷拉下来,“我怎么能去……若有人问起我的事,不是给你添麻烦吗?”
林徽因见李清照不依,便摆出失落的表情来“引诱”她,“可这次是我演女主角,要是你不去看,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再演给你看了……”
李清照有些不忍,犹豫了一会儿道:“唔……要是你不介意,那就去吧。”
林徽因立马把票塞到她手中,“那票给你。明天我回家接你过去。”
李清照看着林徽因欢呼雀跃的神色,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,她怕是之前就想好要这样让自己答应了。
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,低声道:“小傻瓜。”
第二天晚上,林徽因接上李清照前往协和学校礼堂看话剧。因着林徽因要扮装的缘故,她二人去的很早,到时只有几位演职人员在场,于是便由林徽因和徐志摩介绍他们和李清照认识;也是在这里,李清照见到了去年被撞伤、林徽因去医院看过好几次的梁思成。李清照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就不再多言,只是站在林徽因的更衣室门口读剧本。
不知过了多久,更衣室的门终于“啪嗒”一声开了,只见林徽因穿着一身印度风格的服装缓缓走了出来。她头上披着轻纱,仅可见一绺卷发垂至腰际;脸上也不施浓妆,只是细细勾勒了眉眼。她见李清照直勾勾地盯着她看,问道:“怎么了?不好看吗?”
李清照回过神来,连忙摇摇头笑道:“怎么会。‘不傅脂粉,而颜色若朝霞映雪’,这样没有脂粉气,是最好看的。”说着,她看向梁思成:“梁先生,你的照相机可以借我一下吗?”
梁思成自然答允。李清照接过他挂在脖子上的相机,拉着林徽因从后台一路飞奔至室外,说是要给她拍照片。
林徽因在廊下站定。然而她见李清照又是走来走去又是摆弄相机,好一会儿都还没有动静,不由急道:“易安,你拍了没有?是不是不会用啊?”
“徽徽,你太小看我了吧。”李清照撇撇嘴,“你这样站着太拘谨了,我不好拍;倚着门框,随便做点什么动作,自然一点……别看着镜头,看远一点的地方。”
林徽因依李清照所言将目光投向远方,她略一思索,又抬手攥着头纱,作撩头纱状。李清照赞许地点点头,按下快门:“不愧是徽徽,一点就通。”
“那还不是易安教得好。”林徽因笑着握住她的手,“我们回去吧。过几天我让思成把照片洗出来。”
晚上八点,话剧正式开场。
幕布徐徐拉开,丛林的夜空之上新月高悬,林徽因穿着印度服饰,仰首望着这一轮皎洁的明月。此景一出,诸座皆是惊艳不已,台下顿时响起掌声,久久不绝。
而坐在人群中的李清照却已忘却了鼓掌,四下人们的赞叹声也充耳不闻,她只是看着林徽因,把这一幕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脑海里。
以至于数十年后李清照再想起这部话剧的时候,这个场景在她的记忆里依旧是如此清晰,如在昨日一般。
接下来的剧情就照着剧本发展,结局也是皆大欢喜,整部剧在欢快的气氛中落幕。
谢幕过后,林徽因匆忙地卸了妆,以送李清照回家为由早早离去。不多时,现场只剩下几位工作人员在整理服装、道具等物品。
台上的布景也拆得差不多了,梁思成闲下来,见徐志摩还未离开,便去和他聊天:“志摩,你和那位林易安小姐很熟悉吗?”
“不算很熟。当时在英国碰到她和徽因一起游玩,就认识了。”徐志摩答道。
梁思成道:“那徽因和她已经认识很久了,也是奇怪,从未听徽因说过有这个朋友。”
徐志摩道:“易安对除徽因之外的人一概疏离,也少与人结交,徽因不告诉你易安的存在,也有她自己的考量。”他顿了顿,似是想起什么来,又问他道:“你和徽因什么时候动身赴美留学?”
“下个月就走。”梁思成见他神色黯然,只当他是因无法为林徽因送行而难过,就又补了一句话,“五月二十日你陪泰戈尔先生前往太原,徽因会前来送行。”
“你会去吗?”
梁思成摇摇头。
徐志摩看着他不语。梁思成明明离他这么近,但他却一句真心话也说不得。
他很想告诉他,他最舍不得的人,不是林徽因,而是他梁思成。
恍惚间,徐志摩听到梁思成说道:“志摩,我也要回去了。”徐志摩点点头,立在原地看着梁思成出了礼堂,他的背影越来越小,又忽然飞奔出去,紧紧握住他的手:“思成!”
“怎么了?”梁思成看着他,轻声道。
“一路平安。”徐志摩心中千言万语,最终却只能汇成这四字。
月光照在他的脸上,他眼里的泪闪着光。
而另一边,却又是另一幅光景。
林徽因停了步子,笑道:“易安,你看那——”
“月亮。”二人之间有特有的默契,使得李清照不用思考也能猜到林徽因心中所想。
她们已走过闹市区,正因路灯渐疏,方能觉出月的光亮。若在此刻抬头,便可见到霁月凌空,世间万物都沐浴在澄明的清晖之中的盛景。
然而李清照只是略望了一会儿,就又把目光转回林徽因身上,看着她出神。
“怎么一直盯着我看?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?”林徽因见状,问她道。
李清照笑着摇头,“没有。只不过我们看的是不同的月亮罢了。”
林徽因一呆,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,嗔道:“又拿我打趣!”
“我哪敢,这是实话。你也是月亮啊,新月社的月亮。”李清照仍旧看着她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她也曾望着天上月吟诗作词,而如今,她的月亮就在她的身侧。
触手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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